卢晓东:从哲学教育管窥高校综合改革内涵(1)
来源:汉寿教育信息网 时间:2016-09-20 09:31:12

【光明日报·高等教育·漫谈教育

培养大师的哲学教育需要反思

高校哲学系所开设的课程其学生大约有两类,一类是哲学专业的学生,他们的身份是“哲学专业”;第二类来源于其他专业,比如物理专业、会计专业,在某些深入开展了通识教育的高校,也许有一二年级尚未确定专业的学生。

对于哲学专业的学生而言,何种哲学教育是成功的呢?有学者认为,“哲学专业办学的首要目的,是为中国培养哲学人才,特别是培养尖端哲学人才”,或者说哲学大师。按照这个标准回顾各高校哲学系人才培养的历史,很容易得出“哲学人才培养每况愈下”或者“大师远去再无大师”的论断。

从哲学<a href=http://www.hsnewjordan.com/jyxw/ target=_blank class=infotextkey>教育</a>管窥高校综合改革内涵

“大师远去再无大师”的论断具有某种悲观色彩。悲观带给哲学教师很大的挫败感,当他们看到自己年复一年的努力并没有培养出哲学大师,早已习惯反思的哲学教师会质疑自己努力的价值,并有可能灰心丧气,不再愿意继续付出努力。“大师远去再无大师”的悲观也会带给哲学专业学生——包括本科、硕士生和博士生很大的挫败感,当他们毕业时如果大部分学生知道自己不是大师也不太可能在未来成为哲学大师,最好的青春时光已然虚度,他们会灰溜溜地走出哲学系。如果毕业生们将这样挫败的心理感受向下传递,会使在读的学生有所畏惧并丧失希望,还可能将想要进入哲学专业的学生吓离哲学和哲学系。前几年,当浙江大学让学生自主选择专业时,有一年哲学专业只有三名学生;北京大学也曾有几年哲学专业需要降分录取,并且多数学生其专业志愿中根本没有哲学。对于这样的情况人们往往一厢情愿地将原因归结为市场经济,但情况也许并不如此简单。

在逻辑上必然出现的状况提示我们,哲学系将“培养尖端哲学人才”、培养哲学大师作为自己的目标也许是错的,我们需要有所反思。

需要反思的第二个原因在于,进入哲学专业的学生有多少具有成为哲学大师的意愿呢?如果没有这样的意愿,那么无论教授们付出多少努力,无论课程体系和教学计划如何完美、无论学科建设是几驾马车,大师都确定不会出现。在教和学两个因素中,学为根本。

但是,一旦抛弃掉“培养尖端哲学人才”的不当目标,我们会忽然发现哲学教育过去是成功的,并且会发现未来哲学教育欣欣向荣的方向。

哲学教育要面向所有学生

哲学是智慧之学,有机会学习哲学专业的学生十分幸运,即使他们不成为尖端哲学人才,他们也会通过哲学的学习更好地了解世界、了解人和了解自己,并且受到读书、思辨、写作、论理的严格训练,在未来不断变化的世界中训练出灵敏的心灵,适应并且有可能领导世界。我们会发现,一名哲学专业本科毕业的女生,在教育学院教育财政专业读硕士,毕业后进入《中国教育报》工作,写出对教育有哲学层面深入理解的一篇篇报道,之后她考入财政部,参与全国文教财政经费的管理工作,这当然是哲学教育的成功。我们会发现,一名哲学专业本科毕业的女生,毕业后到一家事业单位的杂志社工作,半年后就发现自己不喜欢这样的生活而离开,到一家服装店当一名销售员。因为哲学的训练她很快成为销售冠军,即到山东成为新店店长;之后,她被猎头找到,进入上海一家服装企业担任销售总监,工作几年之后她成功进入北大光华管理学院攻读MBA,毕业后进入保险公司养老地产领域,成为新兴领域的职业经理人。这当然是哲学教育的成功。我们会发现,北京大学的一名校级领导,其最高学历就是哲学专业本科,一名哲学专业的毕业生,28岁就成为甘肃一个县的领导,我们还发现多位政治家有着哲学专业的背景,这不就是柏拉图的“哲学王”吗?以上所举都是我所知道的北京大学哲学专业毕业生的情况。

北京大学元培学院的学生没有专业,当我们告诉他们哲学教育的丰富可能,他们发现哲学是智慧之学,值得亲近,有些会在本科选择哲学专业,或者选择几门哲学课程,或者在研究生阶段再进入哲学系。

因而,哲学教育的第一个重要方向就是面向所有学生进行哲学教育,哲学系不仅仅将哲学专业的学生、还要把每一个学生都当成自己的学生。这意味着哲学系每一门课程都要面向大学所有学生打开。哲学教师需要通过新生研讨课和其他通识教育课程,面向一二年级学生探讨智慧之学,启发、吸引学生与智慧接近。哲学教师在哲学专业课上要欢迎物理专业的学生、欢迎医学专业学生、欢迎管理专业学生、欢迎国际政治专业学生,与他们一起研究康德和黑格尔,讨论克尔凯郭尔和詹姆斯,甚至少有人知道的弗雷格。于是我们可以看到,物理学学生有了哲学背景,医学学生对癌症会有哲学的观点……于是我们有可能发现,一名物理专业的学生一年后提出转入哲学专业,这是不是未来的黄楠森呢?于是我们有可能发现,一名理论物理专业的博士生因为自己的哲学爱好,在写作博士论文期间突然对科学的本质产生了兴趣,提出了“范式”、“不可通约性”和“科学革命”的概念,这是不是未来的托马斯·库恩呢?当这样的期望放在眼前时,我们会发现在大师的培育方面,我们实际上并非一无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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